cuiyayu_

你是我深处种种不可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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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龙龄】吻与汗


短打。


共你寻欢总沉沦亲吻与热汗。





 

他是不出声的。

 

被子原本没多厚,软软地铺开,平整覆在床上让人觉得暖,秋分微凉的节气,钻进去像躲进小小一个温柔故乡。他偏着脸陷在枕头里,下巴往耸起来的肩胛凹陷处收,不肯抵到那根突出的骨,觉得不够舒服。

 

头发贴着耳廓,半张脸偶尔随动作晃一晃,磨蹭在枕头上有沙沙的细微声响。他没开灯,同时闭着眼显露薄薄一层眼睑,睫毛轻轻颤,小腿在床单上错开,抿着唇把被子裹缠。

 

握住了就是单调地动作,背心卷在胸口还是让人觉得烦,干脆随手扒拉下来扔到床角。失去贴身布料遮掩的胸口莫名空空落落有了丝凉意,张九龄抬手揉了一把,没什么用,挺在那里肉嘟嘟,不上力气却没感觉。被角被涌到脸侧用柔软皮肤压住,双颊微凸肌肤藏进去,一半儿的鼻息也藏进去。

 

得想点儿什么,手里还是那套动作,他了解自己,想解脱没那么快,动久了腕子发酸。他又把脸埋进被子里几分,挤压着呼吸想,真得想点儿什么。

 

大腿的肉滑腻腻,他也摸过内侧,酥酥麻麻,来回梭巡有点儿痒,但总差了些意思,差了些王九龙的意思。他那掌大,陷进去把柔软从指根溢出来,刚好够低头咬出红色痕迹。

 

他张着嘴小口呼吸,还是没发出什么声音。整个人是敞着的,方便动作,腰慢慢绷紧了抬起来,离开陆地半寸,心想,那就想想师弟。

 

想什么呢,想想吻行不行。

 

王九龙喜欢吻,不管吻哪里。捧着他的脸时候说他眼睛很漂亮,所以眼睛要闭起来作师弟嘴唇降落的地方。他在迷迷糊糊中反驳这套逻辑,闭眼了还怎么漂亮,但也没说出口,他总不爱出声,最后往往嘴唇也跟着遭殃。

 

后来又到肩头,王九龙夸圆润,他骂他会不会说话,说你妈的圆,老子减肥了。师弟偶尔回嘴,大多时候不破坏气氛,塌着眉眼也去吻。他不爱出声,不代表会放弃骂人,天长日久骂王九龙最顺嘴,台上骂到床上,就这么练出来的。王九龙不计较,反正是他赚到,报仇都在最后把师哥弄到流眼泪。

 

我呸,臭不要脸。张九龄还是没睁眼,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在心里小声骂,也不管人根本不在跟前。床铺原是刚好的厚度,前几天妈妈来刚换过,贴合季节,此刻却全是蒸得人面红的热气。裹在被子里不明显,他的腰愈发挺起来悬着,腿部肌肉也绷出来线条弧度。原来不是被子在发热,是他在发热。

 

好像还差点儿,师哥有点儿口干舌燥,伸出舌尖润了润嘴唇,软红擦着那个小虎牙过去,像是心口也喇过那个锋利截面。张九龄有点手酸,感觉积攒到一半儿,湿漉漉卡着上不去了,抹了一把也不行,看来还得接着想。

 

再想下去就让人害臊了,太直白不行,只会越来越空,手上不老实,老想摸到后头。他掂量了会儿,师弟除了吻,还有的就是汗。

 

二十多岁臭弟弟不像样儿,老喜欢开灯。骂来骂去改不了,只好讲条件,顺着师哥意思有三天,第四回允许你开灯。

 

压上来时候遮蔽灯光,张九龄撇着嘴不高兴,老在这种时候意识到体型差距不可逆转,真他妈伤师哥自尊。眼睛亮晶晶又只框你一个人,埋在耳朵旁边热得要命,真是像狗,鼻头湿答答一层薄汗,不知是蹭的谁。新剃了头发更不好,偏着头把“师哥”俩字含在嘴里,明明是毛头小子,偏偏很有感觉。

 

张九龄很有感觉。

 

王九龙的话他不知道,管他有没有呢。

 

当然是落汗。凝在刺挠挠到发根上晶莹剔透,额上黏糊糊一层,张九龄抱着腿骂人,骂完还要抬手给人抹干。后来手抬不起来了,师弟哄着他睁眼,师哥,看看我,于是他就睁着眼看。

 

那些汗水露珠一样,细细一层在王九龙额角摇晃,随他来来往往动荡汇聚越来越大,最后砸下来在张九龄脸上。一部分在他仰头时从鼻尖滚落,师弟抓一把头发附身,蹭到他光裸的小小胸膛。

 

他哼哼唧唧,就是不张口。

 

好像是快了,脑子里有点发懵,最后还是摸到那里画着圈儿轻轻揉,很没出息,我去你妈的王九龙,每天搞些什么东西,现在我单人快乐都很难收场。他张着口小声呼吸,想师弟的模样,虎口贴合过无数次的下颌骨,总爱用眉笔画出棱角的剑眉,白皙伶仃的脚踝,还有嘴唇,手臂,胸膛。

 

他老喜欢在他身上,一开始是主宰,夹紧那段腰不放,颠颠簸簸里脑补张果老倒骑驴,反正他也姓张,师弟就是驴脾气蠢驴。后来觉得舒服,变成一种日常,抱着师弟肩背晃荡腿,太平洋宽肩小王,承载一个自己都没意识到生出依赖的小张。

 

他咬着唇把脸完全埋进被子里,咬得够重,声音很轻,气息猛响,天堂在无声中绽放。

 

热气慢慢从身上散出去,他瘫在床上开灯,伸着腿像个老大爷,刘海儿底下稀薄一点儿水汽。

 

后来张九龄爬起来,做成年男人熟能生巧的事情,扔掉废纸洗干净手,光着脚也光着腿,晃晃悠悠身心舒畅,站在卫生间里接到师弟的电话。

 

“嘛呢?”他整个人懒洋洋,凑近了对着梳妆镜看,短袖下摆就跟着扯起来,遮不住什么东西,凉飕飕。

 

师弟好像愣了愣,没怎么说话。

 

他浑然不觉,自顾自说下去,扒拉着眼皮还看到一点氤氲水汽的红色,“你是不是得后半夜才回来,我打算睡了,回来自己开门。”

 

“其实刚刚快到楼下了,”师弟有点不对劲儿,像是不怀好意,“现在折回去便利店,再有个七八分钟吧。”

 

“回来还挺早,”张九龄抓了抓头发,“便利店干嘛啊,家也不缺烟。”

 

“想起来前几天用完了,这玩意儿也轮不到你查数儿。”

 

?不太妙。

 

“师哥,”便利店在前面不远,王九龙语气很真诚,“我建议你以后试着出声,不然声音前后差太大,也挺明显。”

 

操。

 

张九龄把电话挂了。

 

完蛋。

 



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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